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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服帛降鲁梁桓公曰:“鲁粱之于齐也,千榖也,蜂螫也,齿之有唇也。今吾欲下鲁梁,何行而可?”管子对曰:“鲁粱之民俗为绨。公服绨,令左右服之,民从而眼之。公因令齐勿敢为,必仰于鲁梁,则是鲁梁释其农事而作绨矣。”桓公曰:“诺。”即为服于泰山
故事一:服帛降鲁梁
桓公曰:“鲁粱之于齐也,千榖也,蜂螫也,齿之有唇也。今吾欲下鲁梁,何行而可?”
管子对曰:“鲁粱之民俗为绨。公服绨,令左右服之,民从而眼之。公因令齐勿敢为,必仰于鲁梁,则是鲁梁释其农事而作绨矣。”
桓公曰:“诺。”即为服于泰山之阳,十日而服之。
管子告鲁梁之贾人曰:“子为我致绨千匹,赐子金三百斤;什至而金三千斤。”则是鲁梁不赋于民,财用足也。鲁梁之君闻之,则教其民为绨。
十三月,而管子令人之鲁梁,鲁梁郭中之民道路扬尘,十步不相见,绁繑而踵相随,车毂齺,骑连伍而行。
管子曰:“鲁梁可下矣。”
公曰,“奈何?”
管子对曰:“公宜服帛,率民去绨。闭关,毋与鲁粱通使。”
公曰:“诺。”
后十月,管子令人之鲁梁,鲁梁之民饿馁相及,应声之正无以给上。鲁梁之君即令其民去绨修农。谷不可以三月而得,鲁梁之人籴十百,齐粜十钱。
二十四月,鲁梁之民归齐者十分之六;三年,鲁梁之君请服。
译文:
桓公说:“鲁国、梁国对于我们齐国,就像田边上的庄稼,蜂身上的尾螫,牙外面的嘴唇一样。现在我想攻占鲁梁两国,怎样进行才好?”
管仲回答说:“鲁、梁两国的百姓,从来以织绨为业。您就带头穿绵绨的衣服,令左右近臣也穿,百姓也就会跟着穿。您还要下令齐国不准织绨,必须仰给于鲁、梁二国。这样,鲁梁二国就将放弃农业而去织绨了。”
桓公说:“可以。”就在泰山之南做起绨服。十天做好就穿上了。
管仲还对鲁、梁二国的商人说:“你们给我贩来绨一千正,我给你们三百斤金;贩来万正,给三千斤。”这样,鲁、梁二国即使不向百姓征税,财用也充足了。鲁、梁二国国君听到这个消息,就要求他们的百姓织绨。
十三个月以后,管仲派人到鲁、梁探听。两国城市人口之多使路上尘土飞扬,十步内都互相看不清楚,走路的足不举睡,坐车的车轮相碰,骑马的列队而行。
管仲说:“可以拿下鲁、梁二国了。”
桓公说:“该怎么办?”
管仲回答说:“您应当改穿帛料衣服。带领百姓不再穿绨。还要封闭关卡,与鲁、梁断绝经济往来。”
桓公说:“可以。”
十个月后,管仲又派人探听,看到鲁梁的百姓都在不断地陷于饥饿,连朝廷‘一说即得’的正常赋税都交不起。两国国君命令百姓停止织绨而务农,但粮食却不能仅在三个月内就生产出来,鲁、梁的百姓买粮每石要花上千钱,齐国粮价才每石十钱。
两年后,鲁、梁的百姓有十分之六投奔齐国。三年后,鲁、梁的国君也都归顺齐国了。
故事二:买鹿制楚
桓公问于管子曰:“楚者,山东之强国也,其人民习战斗之道。举兵伐之,恐力不能过。兵弊于楚,功不成于周,为之奈何?”
管子对曰:“即以战斗之道与之矣。”
公曰:“何谓也?”
管子对曰:“公贵买其鹿。”
桓公即为百里之城,使人之楚买生鹿。楚生鹿当一而八万。管子即令桓公与民通轻重,藏谷什之六。令左司马伯公将白徒而铸钱于庄山,令中大夫王邑载钱二千万,求生鹿于楚。
楚王闻之,告其相曰:“彼金钱,人之所重也,国之所以存,明王之所以赏有功。禽兽者群害也,明王之所弃逐也。今齐以其重宝贵买吾群害,则是楚之福也,天且以齐私楚也。子告吾民急求生鹿,以尽齐之宝。”
楚人即释其耕农而田鹿。
管子告楚之贾人曰:“子为我致生鹿二十,赐子金百斤。什至而金干斤也。”
则是楚不赋于民而财用足也。楚之男于居外,女子居涂。隰朋教民藏粟五倍,楚以生鹿藏钱五倍。
管子曰:“楚可下矣。”
公曰:“奈何?”
管子对曰:“楚钱五倍,其君且自得而修谷。钱五倍,是楚强也。”
桓公曰:“诺。”
因令人闭关,不与楚通使。楚王果自得而修谷,谷不可三月而得也,楚籴四百,齐因令人载粟处芊之南,楚人降齐者十分之四。三年而楚服。
译文:
桓公问管仲说:“楚,是山东的强国,其人民习于战斗之道。出兵攻伐它,恐怕实力不能取胜。兵败于楚国,又不能为周天子立功,为之奈何?”
管仲回答说:“就用战斗的方法来对付它。”
桓公说:“这怎么讲?”
管仲回答说:“您可用高价收购楚国的生鹿。”
桓公便营建了百里鹿苑,派人到楚国购买生鹿。楚国的鹿价是一头八万钱。管仲首先让桓公通过民间买卖贮藏了国内粮食十分之六。其次派左司马伯公率民夫到庄山铸币。然后派中大夫王邑带上二千万钱到楚国收购生鹿。
楚王得知后,向丞相说:“钱币是谁都重视的,国家靠它维持,明主靠它赏赐功臣。禽兽,不过是一群害物,是明君所不肯要的。现在齐国用贵宝高价收买我们的害兽,真是楚国的福分,上天简直是把齐国送给楚国了。请您通告百姓尽快猎取生鹿,换取齐国的全部财宝。”
楚国百姓便都放弃农业而从事猎鹿。
管仲还对楚国商人说:“您给我贩来生鹿二十头,就给您黄金百斤;加十倍,则给您黄金千斤。”
这样楚国即使不向百姓征税,财用也充足了。楚国的男人为猎鹿而住在野外,妇女为猎鹿而住在路上。结果是隰朋让齐国百姓藏粮增加五倍,楚国则卖出生鹿存钱增加五倍。
管仲说:“这回可以取下楚国了。”
桓公说:“怎么办?”
管仲回答说:“楚存钱增加五倍,楚王将以自得的心情经营农业,因为钱增五倍,总算表示他的胜利。”
桓公说:“不错。”
于是派人封闭关卡,不再与楚国通使。楚王果然以自鸣得意的心情开始经营农业,但粮食不是三个月内就能生产出来的,楚国粮食高达每石四百钱。齐国便派人运粮到芊地的南部出卖,楚人投降齐国的有十分之四。经过三年时间,楚国就降服了。
故事三:买狐降代
桓公问于管子曰:“代国之出,何有?”
管子对曰:“代之出,狐白之皮,公其贵买之。”
管子曰:“狐白应阴阳之变,六月而壹见。公贵买之,代人忘其难得,喜其贵买,必相率而求之。则是齐金钱不必出,代民必去其本而居山林之中。离枝闻之,必侵其北。离枝侵其北,代必归于齐。公因令齐载金钱而往。”
桓公曰,“诺。”
即令中大夫王师北将人徒载金钱之代谷之上,求狐白之皮。
代王闻之,即告其相曰:“代之所以弱于离枝者,以无金钱也。今齐乃以金钱求狐白之皮,是代之福也。子急令民求狐臼之皮以致齐之币,寡人将以来离枝之民。”
代人果去其本,处山林之中,求狐白之皮。二十四月而不得一。离枝闻之,则侵其北。代王闻之,大恐,则将其士卒葆于代谷之上。离枝遂侵其北,王即将其士卒愿以下齐。
齐未亡一钱币,修使三年而代服。
译文:
桓公问管仲说:“代国有什么出产?”
管仲回答说:“代国的出产,有一种狐白的皮张,您可用高价去收购。”
管仲又说;“狐白适应寒暑变化,六个月才出现一次。您以高价收购,代国人忘其难得,喜其高价,一定会纷纷猎取。这样,齐国还没有真正出钱,代国百姓就一定放弃农业而进到深山去猎狐。离枝国听到消息,必然入侵代国北部,离枝侵其北,代国必将归降于齐国。您可就此派人带钱去收购好了。”
桓公说:“可以。”
便派中大夫王师北带着人拿着钱到代谷地区,收购这狐白的皮张。
代王听到后,马上对他宰相说:“代国之所以比离枝国弱,就是因为无钱。现在齐国出钱收购我们狐白的皮张,是代国的福气。您火速命令百姓搞到此皮,以换取齐国钱币,我将用这笔钱招来离枝国的百姓。”
代国人果然因此而放下农业,走进山林,搜求狐白的皮张。但时过两年也没有凑成一张,离枝国听到以后,就侵入代国的北部。代王知道后,大为恐慌,就率领士卒保卫代谷地区。离枝终于侵占了代国北部领土,代王只好率领土兵自愿归服齐国。
齐国没有花去一个钱,仅仅派使臣交往三年,代国就降服了。
参考资料:
《管子·轻重戊第八十四》
注:
管仲(前719一前645年),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谥敬,被称为管子、管夷吾、管敬仲,华夏族,颍上(今安徽省颍上县)人,周穆王的后代。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经济学家、改革家。管仲的著作今称《管子》,内容涵盖各种学术,是后世道家、儒家、名家、法家、农家、兵家等等多家学术思想的源头。
张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