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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淡淡地过活了几十年,在个人的经历中没有造就一点点辉煌。但记忆中一些变迁的事体总是涂抹不掉的,它像过电影一样老是在脑际反复浮现,构筑成思维的链条,在萦绕,在徜徉。所以,我就根据自己的记忆和认知水平把它形成文字,以供后来者参考与回味。社会总
平平淡淡地过活了几十年,在个人的经历中没有造就一点点辉煌。但记忆中一些变迁的事体总是涂抹不掉的,它像过电影一样老是在脑际反复浮现,构筑成思维的链条,在萦绕,在徜徉。所以,我就根据自己的记忆和认知水平把它形成文字,以供后来者参考与回味。
社会总是在变革中前进的,不过,有时会有长时期的停滞或变化特慢;有时遇上了改革、变革、大发展的时代,那就历经奇异、目不暇接、瞬间社会就又成了一幅全新的模样。我有幸就生长在这种突飞猛进的大发展的时代,经历了奇异的大变化,目睹了现实的变迁大大超过了先前的想象。
外边的世界很大,幼时的目光短浅,触及面窄。我就只能从我家庭给我的所知,谈一谈关于我接触到的“穿”!
纺花
解放前后,当时的农村,全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模式,吃,靠田间劳作种粮、种菜;穿,靠种棉、摘花、纺花(棉)、织布、作衣、作被、做鞋。从记事起,我一起床母亲就是摇着纺车在嗡嗡嗡地纺呀,纺呀,把长棉絮抽纺成棉线。我很是不明白,从黄道婆教乡人改进纺织工具,制造擀、弹、纺、织等专用机具,织成各种花纹的棉织品,已有六百余年的历史。在这期间中国的纺织技术咋根本就没有发生多大的改观?基本还都是原始的劳作,原始的生产方式,原始的信念。
我记事时全国刚刚解放,一切还是沿袭着解放前的模式,穿衣的问题还全是靠自家手工劳作。把自种的籽棉,拿到轧花铺去除棉籽,获嘉人管这道工序叫“碾花”。碾好的皮棉再拿到弹花处把它弹蓬松。然后,到家搓成长棉条,就由家里的妇女们用纺花车纺成棉线,棉线纺够一定的数量后,再用风筝、打车、籆(yue)子、络线成拐,根据需要把它染成各种颜色。之后,熬制一定量的面浆,把棉线放在面浆里揉搓均匀以增加棉线的挺力,这过程叫“浆线”。线浆好后,经印布将理好的线卷在栍上,再掏缯、闯杼、引布(疏通棉线)、上机,就可以脚蹬踏板,手把拍板,左右轮换着穿梭,“啪嚓、啪嚓”一根线一根线摞起来织布了。
布织成后该染色的染色(花布和白布就不用染了),然后按个人的体型裁剪作成布扣的衣服和男女都一样、前后都能穿的大白腰裤。买不起羊肚手巾,有些家庭就再织一些蓝、灰、白相间条纹的莽布,为男子勒(裹)头用。妇女们很是注重买些蔴,纺成蔴绳,再用破布加剩饭攠成“袼粨”裁成鞋底样摞起来,一有空闲就纳鞋底。沿鞋口、做鞋帮,全手工上成鞋。
当时农村人的“打络(装束)”,二十多岁的人穿着一身老粗布对门紫花布衫,头上裹一条莽布手巾,臃肿的上腰裤子,笨拙的一双布鞋。冬天时,穿一袭偏襟厥肚棉袄,腰间用一条“大战带”一束,再加上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简直就是一个老头子模样;至于三十多岁的男子,由于营养不良,干燥粗糙的皮肤、满脸深深的皱纹,看起来比现在六十几岁的老头子还老。那时除了地主老财还有那些掂枪的地痞,绝大多数实实在在的农民,一辈子就是穿着带补丁的老粗布过活,谁穿过洋布?甚至想一想,都是奢望。这就是解放前夕农村老百姓的“穿”!
至于现在,你穿的什么,你戴的什么,你铺的什么,你盖的什么,我一句也不用讲,你心知肚明,认真的对比一下七十年前,你就感恩中国共产党偷偷地乐吧。
二、吃的变化
旧社会,我们获嘉县一马平川,除了县北的大沙河还是季节性河流外,县南还有一条常年干涸的孟姜女河(实际是一条排涝沟)。生活条件好的人家地里也打有一些井。但用的辘轳和老式水车,由于出水量太少,大旱天基本上也保不了一、两亩地。由于灌溉条件太差,全县种植的统统都是旱季庄稼。寒露种小麦,稍后种大麦,夏季就种些玉蜀黍带些绿豆,谷子、还有黑、黄豆。少数人还种植些高粱、芝麻之类的秋粮。灌溉条件太差,上地的牲口粪和粪坑里沤的粪,一干就没有一点肥力。水、肥不济,基本是靠天吃饭。所以,各种粮食的产量都非常低。通常一亩地能打七斗麦子(140斤),就算是平和年景小丰收了。因种地不打粮食,许多贫雇农又根本没有地,加上当时河南的水、旱、蝗、汤,兵匪横行胡摊乱要,所以,当时农村的农民生活很苦,现单就我所记忆的实情。谈一谈当时农民的“吃”。
打下粮食,自己用石磨或碾磨成面或碾成米,自吃自己种出来粮食。当时普通人家的饭食,基本上都是糠、菜半年粮。麦子黄稍,大人对孩子们说:“好好干吧,再停几天麦子下来,就要吃白馍了。”这白馍的诱惑力挺大的,于是孩子们干劲倍增,天天心里就叨念着
即将到嘴的白馍。麦收之后,刚刚吃了几天白馍,便该换饭了。好户换成了卷黑面的花卷;一般人家又啃起了杂面窝窝头;就连地主、富农家,也不敢常年吃白馍。而那些没地、少地的穷人则根本没有馍,只有顿顿喝“糊嘟(稀粥)”、吃菜饭度日了。一般家户过年还能吃上几顿白馍,几顿饺子。而有些人家连过年也是用白玉蜀黍面蒸过年馍。遇上灾年,那逃荒要饭的更是成堆成群。饿死在外的,也不鲜见。
那时串个亲戚,掂上十来根小蔴糖或几串柿饼用楝叶把小篮子一盖。若是拿二斤点心,那就是相当贵重的礼品了。待客的顶好饭,就是捞面条炒鸡蛋,可有的人家连这也弄不起。至于说掂瓶酒炒几个盘子,那更是不能企及的奢望。有时吃上一顿“圪嗒条”(绿豆面条),那简直是好吃得不行,不过,吃那东西不能加醋,一加醋就发涩。
有时想改样,吃顿小米捞饭(那时根本吃不上大米),配菜常常是晒干的红薯圪葶(叶梗)和灰桼笋瓜片。偶尔加几块豆腐和几根粉条,那就好吃的不行。你现在吃吃那东西试试,要是能顺顺利利地咽下才怪。那时常吃的饭菜,是稀糊嘟、菜饭和糊嘟面条,高粱、黑豆杂面窝窝头(黄面窝窝都很少)。偶尔蒸些黑摸摸,还娇滴滴地把他装在竹篮里高高挂在拴在梁头上的钩子上,明处说竹篮有孔挂在高处通风不宜发霉又防鼠咬,可谁都知道更重要的是防备那些肚子老填不饱的孩子们偷吃。配饭菜是:腌芥菜、腌萝卜,白菜帮子,红薯叶梗。红薯、老南瓜和红萝卜是清早、晚饭煮在稀饭里当馍吃的。由于没有油水,加上劳动量大,那时人的饭量都很大,一顿能吃两、三大盆碗。半大的孩子们到
野地里看到啥生瓜梨枣都往嘴里塞。茅缨、生蔴籽、黑蛋棵、茅草根人人都吃过。挨饿是经常的事,经常见到人们揹着个破布袋到处去筹粮。那时一年四季都有要饭的,因受灾和其他原因,没饭吃的人大有人在。
当时的人们都挺懂得树头菜和野菜,榆钱、榆叶、洋槐花、柳絮菜、嫩杨叶;灰灰菜、马蓿菜、登登鼓(蒲公英)、面条棵、水萝卜棵(荠菜)、云香菜、酸不姜、红眼棵、咪咕菜、米米蒿、曲曲菜等等等等。因为半年都要靠它果腹,灾年全都靠它活命。这就是解放前和解放初获嘉农民的饭食。
至于现在,人们全部吃上了大米、白面。动辄几人或全家聚在一起,盘碟一满桌,配上几瓶美酒,吃呀、喝呀,兴趣来了还猜上几拳。至于庆寿、过节、待亲朋,下饭馆、去旅游点住星级宾馆,什么火锅、海鲜、满汉全席等等,也不算什么稀罕。让那些还不知足的人作孽吧,不是党的领导,不是改革开放,保证你还得生活在我所回忆的七十年前。
三、住房的变化
解放前及解放初期,农村人绝大部分住的都是土房子。穷人住的是“就地墩”(直接把土墙垛在地上);稍有一点办法的用碎砖垒几层根脚(砖基),然后垛土墙以防潮湿和盐碱;所谓的中农户,一般的是垒十三层根脚再垜上土墙。就是全村最富的好户(地主)也住的是土墙外裹皮用砖镶门、镶窗带硬山。全村找不到一处浑砖墙的房子。至于房顶三分之二是“泥棚房”。也即是木梁檩,钉椽子、高粱杆捆把或织箔铺底,上铺厚厚的一层麦秸,最上边再摊上一层约一寸厚的麦秸泥,把上面儿抹光,这就是泥棚房。当时也有一少部分瓦房,即是在麦秸泥上再瓦一层瓦,那就得劲的很了,夏天晒不透,雨天不怕漏。可是当时对大多数人来说那只是奢望,只有少数人能盖得起。屋子里的内墙则是用麦秸泥一胶泥(粉刷)就成,十家就有十家是用不起白灰粉墙的。
一般家户进屋正当门,都是放着一张粗笨的老式方桌,两边配两把或新或旧的柳圈椅。其它的就是几个木制的小板凳,或高凳(有人叫‘马塕’)。至于沙发,那时人们根本就没有这概念,也不会有这想法,更没有这追求了。进门通常左侧(上手)界墙根通常垒一个带炕头的煤火;右侧(下手)靠界墙,铺一张小床,床头靠后墙再放一个小二桌。床前摆一辆纺花车,门后放一台织布机。夜里全家点一盏煤油灯(有些家户还在点黑油灯),如豆粒大的火焰。照得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长长的影子,有些影子直拖到房顶上。
当时的房子,门窗都留得很小。窗子是木条棂子,当时根本没窗纱,平常特别是冬季,都是把纸用浆糊糊上,所以当时的人们都很会糊窗子、糊风门。屋子里很暗,空气不流通,土地面又潮得很厉害,总是湿漉漉的。冬天地面上常潮出半寸长的白盐碱毛。
一遇下雨,泥棚房十座就有九座漏水。特别是遇到连阴天,屋子里摆满了盆盆罐罐接漏雨。外边下,屋子里也下,外边的雨停了,屋子里却还在下。
有院子的人家通常也是泥墙围一圈,有街门的人家不到一半,很多家都是草棚子门楼,木栅栏街门。当时的房子由于大多数都是木梁檩上盖草结构,特容易着火,所以日本鬼子和土匪来了往往烧房子来残害老百姓。
解放后,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住房的标准及样式也逐渐在改变。先是盖了“平窗碱,水磨砖,镶门镶窗带硬山”的房子;后又盖成浑砖到顶的大瓦房;改革开放后,大多数人家都盖了两层、三层的楼房。房地产老板介入后,城乡到处都盖起了几十层的高楼,内部水、电、天然气样样俱全。里面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分明有序,家家都有了沙发、茶几、电视、灯具、空调、电脑、电冰箱,上楼有电梯,人人有手机。有时不想动了,坐在家里点个外卖就有人把可口的饭菜送到了家里。小孩子从来就不知房子还会漏雨。
物质的生活是渐进的,人的欲望是无穷的。要是有人还不满意现在的幸福生活,稍微动脑筋看看周边那些战争、动乱几十年的国家,看看那里的人民颠沛流离、生死无望的生活状况。你就为生活在伟大的中国满意吧,知足吧,虔诚地感恩吧!
四、行的变化
从前人们有事外出绝大多数都是靠步行。据传,先时南务村有几个老头,听说二十多里的一个村子里唱戏。于是他们几个吃过晚饭就结伙去看戏,在路
上他们东扯笸箩西扯雁地说着、走着,等到了那村子一问,早已散场刹戏了,戏没看成,只得悻悻而归。这种因行动太慢而耽搁事的事儿是屡见不鲜的。因为出行的艰难,也不知误了多少理应办成的事,耽搁了多少本该活下去的年轻的、鲜活的生命。
农村的小脚妇女走不成路,旧时有坐老式牛车的,不过只有一少部分人家有牛车,也不是谁都坐得上的。有男人用独轮车推的,也有骑毛驴的,骑马的极少,因为农家根本买不起像样的好马。
解放后几年,村子里有极个别人买了几辆洋车(自行车),那可真是了不得了。立即用带子把车架娇滴滴地缠起来,比“命圪旦儿”还亲,谁要想借骑一下,都舍不得外借。那时的大二八车,大而笨,不过很是结实,车前、车后能带几个人,有人赶集上店,后座上能带一、二百斤重的东西。
以后,生产队有了汽马车(胶轮马车)和平车(架子车),老人、小孩儿出行也都能坐汽马车,和人拉平车的了。
改革开放后,国家逐年修起了许许多多条柏油和水泥公路,基本上做到了村村通。有人开始置了摩托车,起初的车都是小型的,质量不太好,只是跑的比较快。随着以后钱江、豪爵、本田、杜卡迪、奥古斯塔等等中外名车纷纷出现,农村的出行也抖起来了。至于电动的两轮和小三轮车,家家户户都有好几辆。
摩托以后,富起来的人们又玩起了汽车,先是买几万块钱的面包车,紧接着有人又买起了轿车。先是国产的一般车,后来由于包工、创办企业,有的外出打工、甚至出国打工挣钱了,怀揣着巨款“跩”了起来,在有些地方就形成了攀比风。你买奥迪,我买宝马,那一位不服又借了些钱索性买了大奔。外出办事、旅游路途远,那还算个事儿?方向盘一握,油门一加,几百、几千里说到就到,简直比小时候去姥姥家串亲戚都快、都方便。现在的农村,还不能说是家家有汽车,但有汽车的户,起码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国家这几年到处都修了铁路,先是蒸汽机车,后换成柴油机车、电动机车,现在都成了高铁、地铁,还有什么磁悬浮列车,光铁路的输送量,每年能达几十亿人次……
陆地上出行便利了,腿也就更长了,要出国办企业、承揽工程、打工、求学,那越洋的就坐最气派的客轮。中国的造船业现在在世界上可是屈指可数的,中国不但造出了先进的轮船,开劈了海上的一带一路,我们还造出了不少世界上先进的的驱逐舰、护卫舰、潜艇、大型登陆舰和两栖攻击舰、战列舰、巡洋舰、核潜艇、航空母舰等等,那些觊觎中国海疆的过客,在中国周边通行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去再远一点的国家,那就坐飞机,五大洲四大洋,想到哪里,穿云驾雾那都是顷刻间的事。
现在的人们还都在坚持步行,不过,这步行不是为了赶路,而是听了养生专家的建议“管住嘴,迈开腿……”是为了活络筋骨,强身健体,为了自己的颐养天年,长命百岁。
五、各种工具、农具的的变迁
前面我已经把我七十余年所经历的衣、食、住、行几个方面的变迁作了介绍,其实在其它的各个方面,也都同样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巨大变化,社会的变革也绝不仅仅体现在这几个方面。由于篇幅所限,我也不便一一述说,现仅奉献出一组工具和农具的变迁图片,供你欣赏,务必请你从深处体味出其中的的苦、辣、酸、甜。
工具、农具和劳作场面的比较图
陈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