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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离不开衣食住行。即使身处田园,依然离不开它们的存在,今天我就从衣服谈起。
久在樊笼一直被时装所包裹,虽然我喜欢袒胸露背,但这种风格并不被文明所接受,所以我只好以衣冠楚楚向文明与潮流靠拢并行。
不受束缚,也许是每个人共有的天性,只是我常用行为艺术来体现它的存在。
进山后地广人稀。茂密的丛林,婉转的山路,给释放自我,提供了安全的屏障,率性而为在这个环境不会受道德与社会观念的谴责。
在阳光明媚的日子,我总习惯性光着上身,躺在摇椅上,任凭太阳将肤色染成古铜,我很满意这种色调,它代表着男性的强壮与健康。
但这种状态也容易引起蚊虫的青睐,它们出奇的团结一致,不分种族,对我进行亲密接触。直到我向它们妥协,穿上衣服,它们才不情愿般的纷纷离去。衣服的重要性在此时才高度的得到凸显。
城市的着装已经不在适合山里的生活,不论是田间锄草,还是爬山,或是溪边独钓,被它们包裹起来的身躯,行动起来极其不便,更不舒服。
玉米妈看着我的囧样,提议到,宽松透气较舒适性的棉麻,才更适合山里生活,以后就穿那个吧。好啊,我答应到。
我知道麻衣,更知道竹杖芒鞋,粗衣布麻,在古代都寓意着高人隐士,是林泉山野的象征。通常也代表着对名利的淡泊,对繁华的抗拒。
虽然我不属于高人,但田园之心久矣,麻衣布鞋,符合我的价值观念。
迅速登录淘宝,输入棉麻,出现的结果使我眼花缭乱,价格由高到低,质量参差不齐。质量好的太贵,便宜的一看就与麻没有关系。
真没想到曾经代表寒士阶层的粗麻布衣,如今这么时兴。
以后我给咱做衣服吧,玉米妈说。
在山里生活,凡事自己动手已经习以为常,但听到她提出做衣服,这还是首次。那就做吧,权当练习,我回答她。
将旧体恤拆开,然后照样画版,进行裁剪后,一针一线开始缝制。布料也是她精挑细选的纯亚麻,不论颜色,还是舒适度,我都极为满意。
首战告捷,当我将她缝好的衣服试穿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说;先脱下来洗洗再穿。不,穿脏了再洗吧,我说。
看我如此喜欢,玉米妈也就开始乐此不疲了。直至许多件麻衣挂上我们的衣架。
苏轼曾在一首诗中提到,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腹中有无诗书,不敢肯定,但麻衣在身,毋庸置疑。
与粗缯大布相比,我更喜欢苏轼的,竹杖芒鞋,从一任烟雨,到也无风雨也无晴,其间的豪迈洒脱之气溢于言表,最后的归去,非豁达不能通透。
作为我辈,心处山水田园之间,身穿麻衣布鞋,这些都是浅在的表象。若精神世界没有达到归去的豁达通透,心灵依然无处安放。
山中生活多是凭天气安排的,有道是“晴耕雨读”就是这个道理。
在后来阴雨连绵的日子里,玉米妈放弃了读书,开始给自己设计服装。衣服本以舒适为主,到最后漂亮反而成了凸显的主体。
雨天也是我的闲暇时光,此时我俩各占阁楼一隅。她在悠闲中摆弄着针线,偶尔抬起手来,挡回玉米捣乱猫爪。
我则麻衣草座,聆听窗外雨打屋脊。时间在静谧中度过,细雨,茶香,还有微微吹来的斜风。
平日荆钗布裙,不施脂粉的玉米妈,有时也会趁兴打扮一番。别误会,她不是为我而容,她是为春花,为秋月,甚至为冬雪而容。
每年春季,我们采蒿陌上,棠梨花开满溪径两侧,此时的她一定是打扮后方才出门的。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不知当年书信至此的钱镠是怎样一种情怀?
马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