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金融杨善征：用好金融 帮好企业！供应链金融的必由之路

近日，承兴国际34亿元供应链融资“雷声”未停，市场上又传出中原证券2.4亿元资管踩雷福建闽兴医药应收账款的消息。那么，到底供应链金融业务风险如何，中国的供应链金融业务发展该何去何从呢?供应链金融专家，大树金融CEO杨善征先生的看法或许能提供另一种思路。

　　关于如何看待最近频繁暴雷的供应链金融市场，如承兴国际、闽兴医药。

　　杨善征：

首先，我不把承兴、闽兴的融资归为供应链金融，因此也不喜欢看到所谓供应链金融暴雷的标题党报道。我认为承兴、闽兴这种类巨额融资本质就是企业贷款，对此，相信从一开始，借款人、出借人、中介机构等各方就是清楚的，只不过套用了“应收账款”、“供应链金融”的外壳，展现出来更高大上些，各方共同包装、互相满足罢了。所以大伙儿也不必事后再去“深挖”到底谁在说谎、一个U盘到底值多少钱，我经常觉得在媒体报道中有一种“旁观者自以为是的清，当局者假装着傻的迷”，这实在很有意思。

其次我想说一点，我认为大企业没有供应链金融，供应链金融专属于中小微企业，这是我离开银行贸易融资、投身非银供应链金融近3年来，逐渐形成的个人观点。具体来说，大企业可以便捷地拿到足额低成本融资，不必通过供应链金融方式去获取流程相对复杂甚至成本相对更高的融资。说明一下，我这里说的大企业没有供应链金融是指大企业不需要凭供应链去融资，供应链金融服务的真正对象其实会更偏向中小微企业。

当前国内的大企业供应链金融市场，一种是实为贷款名为供应链，例如承兴、闽兴;还有一种是名为供应链实为拖长账期的自融，例如咱们都清楚的房地产供应链金融;第三种是在核心企业自身或其利益第三方主导下，借助核心企业供应链场景，在贸易之外再挣一道供应商融资的钱。前两种我不想讨论啥，第三种我还是赞赏的，核心企业自己挣点垄断场景的钱，并切切实实为上下游解决些融资难题，这是利己利他的，毕竟大家都是商业而不是慈善。然而我最期待的“大企业主抓供应链管理，着力提升供应链竞争力，开放生态，金融仅是供应链管理的一个分支，这个分支的目的也是惠及上下游，提升效率、降低成本、专注主业、高质发展”的局面并未出现，我在多年前做国际贸易融资工作时就能体会到这种中外大企业的理念区别。不过这应该只是个过程，我们的供应链金融终究也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一提到供应链金融业务，第一反应是需要大企业确权，怎么理解大企业在供应链金融中的角色?

　　杨善征：

首先，确权是指国内流行的正反向保理业务中，要求核心企业盖章确认应收账款转让事实的行为。这仅是保理这个业务品种的一个风控操作要点，确权这一风控要点在国际保理业务中也存在，例如INTRODUCTORY LETTER、NOTICE OF ASSIGNMENT，国内保理业务中的确权则主要盯住合同法关于“债权人转让权利的，应当通知债务人。未经通知，该转让对债务人不发生效力”的规定。然而，由于国内外信用环境差异较大、国际保理中双保理业务较多、合同法并不是专项规范保理业务的法律制度等诸多原因的存在，导致国内保理业务往往过分的强调确权，垄断确权资源者成为金融供给垄断方，人为设障，逐渐形成了烟囱式的孤立的供应链金融生态。不利于统一化、开放化、多样化供金生态的打造，不利于系统性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也不利于供金全行业风险收益定价水平的提升与行业人才的培养。

其次，把确权等同于供应链金融，严重忽视了供应链金融是个外延广泛的债权融资理论体系，虽然供金的精准内涵是从供应链流转角度去控制债权融资风险，但其外延极其宽泛，大家熟悉的预付融资、存货融资、应收融资，都属于供金范畴，甚至国内流行的贸易托盘、票据融资等，都属于供金体系。从这个角度讲，供金与核心企业、大企业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密切。用IT语言来说，供应链金融是底层、基础层，保理业务、买方确权等均属于上层、应用层，我们这个学科也要更多的学习技术人员的逻辑分层能力，这样才能与技术人员共同打造供应链的金融科技。

关于如何用供应链金融思维去帮助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呢?

　　杨善征：

这里我想先亮明个人观点：供应链金融是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最有效途径。目前国内中小微企业融资主要有以下几种途径：一是民间融资，或者叫高利贷，借款成本高;二是小企业主经营贷，这个市场上很多，类似于个人信用贷款，额度较低;三是房产贷、地产贷，这个也比较传统，就是利用抵押物贷款;四是信用类流动资金贷款;五是项目类贷款。

第一， 民间融资我不讨论。

第二， 小企业经营贷，当前市场做的比较不错，银行普遍推出的产品有：经营贷、纳税贷、发票贷，主要特点是：纯信用、在线化程度高、凭数据给授信并自由使用，款项给到个人(小企业主)。这类产品是由现金贷、消费贷之后逐渐提升上来的，已经具备了供应链金融的雏形。其所利用的数据主要是3大类：互联网化的企业数据与个人数据、企业纳税数据、进销项发票数据。为什么说其具备供应链金融雏形呢，因为这类产品已经在关注企业的进、销、存，借此来评价企业。这类产品进一步的发展方向应该是：贷款给企业而不是个人，加入过程控制，更综合化的评价在手数据(目前多数是停留在单一数据层面的使用)。

第三， 房产贷、地产贷，这个我也不多讨论，这是很好的风险控制手段，但很难突破效率与规模，没法仰仗这个解决普遍存在的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另外我觉得把这个作为供应链金融的补充风控措施，会创新出更好的产品。

第四， 信用类流动资金贷款，我个人认为，能拿下信用类流贷的，就不是中小企业了。甚至更大胆一点说，大企业也不应该有流贷，所谓流贷就是满足企业的日常经营资金需求，如果供应链金融做的好，交易与金融的在线化程度到位，就能够做到日常经营的资金需求直接采用供应链金融产品去满足。所以，也可以夸张的说，流动资金贷款=供应链金融，这样去认识，你看看供应链金融的市场有多大，前景有多广阔。

第五， 项目类贷款，区别于日常经营资金需求，项目类贷款是满足企业规模扩张而产生的金融需求，这个确实更适合项目评价的方式去做，但具体落地的时候也可以采用供应链金融的一些产品去控制项目风险，比如信用证、保函，就是常用工具。用IT语言讲，在架构层上项目贷款不是供应链金融，但在应用层上可以有一些业务模块。

　　关于大树金融主张的供应链金融新产品、新市场、新生态的内涵。

　　杨善征：

大树金融定位为供应链金融科技运营服务商，力求搭建场景与金融之间的桥梁，努力实现金融与科技在该领域的融合，致力于打造金融科技驱动下的供应链金融新生态。

未来2-3年，大树金融希望构建具有国内特色的底层驱动的数字化供应链金融生态，具体来说就是中小企业底层数据驱动，而不是核心企业上层驱动。

这里需要讲一个我们团队集体讨论的基础认知：供应链金融的风险控制到底是依赖核心企业信用，还是依赖上下游中小企业的信用?

我们团队讨论认为，在社会整体信用环境较好、契约精神较普及、大企业守信、结算规范的金融市场中，确实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流程控制上，再小的企业只要符合流程，都可以给予融资支持，流程能确保大企业的回款到位。

然而在信用环境较差、大企业也想融资、大企业从配合中谋取利益、契约精神待提升、结算较随意的金融市场中，与其关注流程控制，还不如更多的关注中小企业的生产经营情况。前面说过，国内的大企业大多数没有站在惠及上下游的高度去开展供应链金融，多数是利益驱动，甚至有些是变相自融，再联想到国内的核心企业结算账期较随意，经常都是看自己的资金情况以及人际关系决定付款节奏，因此正常的真实的供应链金融，核心企业大多都不愿意给确权，核心企业会说：本来正常的贸易行为，被你们搞金融的给搞成刚兑了，坚决不给确权!另外，如果你去翻翻国内很多的贸易合同，尤其是批发零售行业，合同条款中大多都被核心企业霸王式的加入了“禁止转让、禁止质押”条款。所以我们国内开展传统的西方式的供应链金融的商业环境是很恶劣的，那些看着漂亮、核心企业主动驱动的供应链金融，很大比例都是偏离真实轨道的。

你看这两年供应链金融这么火，仅ABS就发行这么多，大家都以为春天来了呢，实际上在我看来，有很多还是前几年监管深恶痛绝的影子银行的变换玩法罢了。

不过也不必过分悲观的，我们还是要看到随着消费互联网到产业互联网的升级，随着以国税局为代表的底层数据环境的不断完善强化，国内甚至已经出现了优于国外供应链金融的金融科技环境，我们国内的供金从业者完全可以像共享单车、网络购物、扫码支付、高速铁路一样，创造出领先世界的新发明：供应链金融科技。这是建立在我们领先的移动互联、万物互联、产业互联、政企互联的数字世界基础设施之上的，金融从业者运用科技化手段，吸收供应链金融的成熟理论，结合国内企业交易现状，自主开发的供应链金融新生态!

　　关于中小企业数据驱动的供应链金融到底怎么做?

　　杨善征：

大树金融所打造的中小企业数据驱动供应链金融，核心思想是凭数据评价中小企业的生产经营情况，凭交易给予匹配融资，以中小企业自身经营情况的好坏作为第一抓手，以供应链上的流程风控作为辅助措施。基础的模型就这一个，但区分不同的供应链交易特点，又会分为控信用模式下的供应商融资、经销商融资，控货物模式下的持货型融资，控结算模式下的票据融资，等等。不过核心理念是，凭数据找到好企业，只和好企业做生意，支持好企业做更好的生意。这个模型与传统的供应链金融逻辑中，不论企业好坏，只要控制流程就可以控制风险，有本质的区别。这是我们团队深刻讨论并市场实践后做出的方向性决定，我们试运行并探索之后，发现国内当前的数据基础设施已经能够基本支撑这套模型，尤其是先期我们会优先拓展在线化程度较高的To B市场，希望能够随着产业互联网、工业互联网的深入发展，我们能够及时跟进，更好的带动产业、金融、科技结合。

我们打造的小企业数据驱动供应链金融，主要的风控精力是放在小企业经营本身，确保小企业自身经营现金流能够覆盖融资还款计划，同时加上供应链流程风控手段，减少资金挪用、回款不真实等信息不对称情况的发生，从这个角度来看有点像供金与小贷的结合。这里的认知支撑就在于：传统认知里，供应链金融是完全闭环的，不论中小企业好坏，做到了闭环就能防范风险;供金小贷模式认为，只要是中小企业自身经营不善，再“完美”的闭环都容易落空，在国内当前的信用环境里，无法做到理论上的流程闭环(确权、变更账户等行为，配合得越好，反倒风险越高)，我们应该因地制宜地去追求经营稳健，我们要疯狂的追求中小企业的数据闭环，让数据说话，告诉我们经营可以支撑融资，做到这一点之后我们再去谈论财务风险、道德风险，这样就基本能心中有底了。

我国目前有中小企业数量约3000万户，个体工商户7000多万户，市场主体总量超过1亿，这是一个庞大的市场体量。在如此海量的市场中，筛选出需要资金支持的“好企业”，是有可能做到也是必须要做到的。

　　关于“好企业”、“好金融”的理解。

　　杨善征：

大树金融始终坚信供应链金融是企业债权融资产品中的“好金融”。如何理解这个“好金融”呢?我们认为企业与个人都是欲望与理性的结合体，都有扩张与发展的欲望，有些主体能够更理性的控制欲望，有些主体则缺乏理性的控制，金融从业者的使命是从资金上去防控市场主体脱离自身实际的扩张欲，而不是助长其非理性的扩张。例如前几年风光的校园贷、现金贷等产品，往往是以强贷后去控制风险，强调收益覆盖风险，而较少的考虑借款人的自身实际，助长了部分非理性的欲望，这就不是我们描述的好金融。

而供应链金融呢，无论我们前面花了多大的篇幅在讨论传统供应链金融与数据驱动的供应链金融之间的区别，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我们都会让融资去匹配交易，供应商的融资只能在供货之后匹配等量的融资，经销商的融资只能在订货之后匹配等量融资并受托支付给上游企业，所有的好企业都需要有N年以上匹配的稳定的历史交易记录，等等。总之，供应链金融承做的是好企业的稳定交易，满足成熟的商业模式下的日常运营资金缺口，不是上新产品、新项目、新市场、新生产线，这些“新”欲望需要企业用自身的营业利润去实现，抑或是采用项目融资、股权融资去补足，因此我们认为供应链金融的风险控制本身就是在抑制企业非理性的欲望扩张，是名副其实的“好金融”。

“用好金融 帮好企业”，大树金融这句slogan不仅是对供应链金融业务阐释，也是他们孜孜不倦的事业追求。想要“用好”金融，“帮好”企业，得选择用“好”的金融手段，去帮助那些“好”的企业，这才是供应链金融的优势和潜力! 

蔷薇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简称“大树金融”)，创立于 2017 年 9 月，由蔷薇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发起设立，注册资本(实收)1个亿。大树金融是一家专业的供应链金融科技运营服务商， 致力于优质供应链金融资产的生成与流转，借助场景和数据，不断提升资产穿透力，服务于多元化的资产交易与流转业务，深度运用大数据与区块链技术，输出领先的科技风控能力和线上化业务交互、管理系统。 旗下大树供应链金融管理平台自 2017 年 12 月 25 日上线以来，积累了丰富的供应链金融科技业务运营经验，平台累计管理应收账款 6 万多笔，累计应收账款金额 85.96 亿元，累计融资笔数 200 多笔，累计融资金额 34.65 亿元， 为 5 个不同类型的资金方， 461 家企业用户提供了供应链金融科技运营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