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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凉山州冕宁县,一处陡峭的悬崖上,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正紧紧地拽着一根绳索。男人微曲着身子,头上戴着一个照明式电灯,在陡峭的悬崖上反复跳跃。他屏住呼吸,用眼睛小心翼翼地测量着长度,缓慢释放他手中的绳索。时机刚好成熟,这名男人纵身一跃,不偏
四川省凉山州冕宁县,一处陡峭的悬崖上,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正紧紧地拽着一根绳索。
男人微曲着身子,头上戴着一个照明式电灯,在陡峭的悬崖上反复跳跃。
他屏住呼吸,用眼睛小心翼翼地测量着长度,缓慢释放他手中的绳索。
时机刚好成熟,这名男人纵身一跃,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悬崖半山腰的洞口中。
他这是在干些什么?
原来,这名男人名叫余成明,他是四川省凉山州冕宁县的一个采窝人。
他之前做的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就是为了能够顺利地进入到半山腰的洞口中,山洞内蕴藏着他想要采摘的燕窝。
世人只看到了燕窝昂贵的价格,却没有看到采窝人以性命相搏的勇气。
今天便让我们共同了解四川雅砻江最后的这位“采窝人”,冕宁县余成明的故事。
艰难的采窝道路
余成明出生在四川省凉山州冕宁县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余成明就经常想着要帮助家里改善条件。
那个时候他们村子里有一些老人,除了每年有种地的收入养家之外,还经常去大山的悬崖山洞中采摘燕窝。
那个时候的燕窝,不过是两块钱一两,可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为了这点儿钱拼上自己的性命。
余成明小小年纪也瞄上了采摘燕窝的路子。
在那些老人去采摘燕窝的时候,他就会悄悄地跟着他们一同来到悬崖边上,看村子里的这些老人是怎么操作的。
那时候没有现代的高科技,他们从悬崖峭壁上飞檐走壁,也仅靠腰上拴住的那一捆绳索罢了。
不过,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是不可小觑的。
例如,颐和园没有经过现代高科技的帮助,仍然可以修建出鬼斧神工般的一番建筑。
四川的这些采窝人也同样不依赖其他的技术,仅靠一根绳索就可以完成燕窝的采摘。
余成明可能天生就是吃采燕窝这碗饭的,别看他那个时候小小年纪,可头脑却特别的机灵。
仅仅观察了一段时日之后,余成明就将采摘燕窝的技巧学了个八九分。
和家里商量过后,余成明也开始像这些采摘燕窝的老一辈们一样,手上拎着一条绳索就开始了他采摘燕窝的道路。
可这并不是学会了技巧,就能每一次都顺利地采摘到燕窝。
大自然中存在着过多的不可抗力因素,一点细微的偏差就会影响采燕窝的速度,甚至可能会让采燕窝的人丧命。
雨后悬崖上的岩石和青苔总是特别湿润,采摘燕窝的人脚蹬在了石头上,很有可能出现滑倒的状况。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更要格外的细心,并且不同的天气、不同的风向,绳子放下来的长度也都有一定的讲究。
可渺小如人类,又怎么能够判断大自然明天会刮多少级的风,会下多少毫升的雨呢?
绳子放下来的长度,人们脚踩在的位置,只能够依靠过往的经验。
所以这个工作除了要足够的细心和体力超强之外,还多多少少要带一点的运气。
并且能够准确地测量出绳子的长度,安全地降落在山洞内才是采摘燕窝的第一步而已。
山洞里基本上是一片漆黑,采摘燕窝的人只能够凭借头上带的手电筒去里面摸索。
而且山洞里可能还存在着其他的危险,等待着这些采摘燕窝的人。
夏天天气闷热烦躁,山洞里甚至可能存在着一些毒虫、毒蚁等小生物。
所以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采摘人要更加万分的小心,才能最终确保把燕窝带出山洞。
余成明会把采摘好的燕窝放在事先准备好的蛇皮袋中。
采摘燕窝的人要尽可量地挑那些品相好、形状完整的燕窝,因为燕窝的这些品质直接影响到了燕窝的价格。
之后他们还要再从山洞中出来,重复刚才他们攀岩绳索的步骤,一步一步重新摸索回去。
这样才算是大功告成,蛇皮口袋里的那些燕窝才能够成为家里变钱的生意买卖物,成为这一个家庭之后的日常开销。
但是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余成明这一生一直都在不断的采摘燕窝,也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可以让他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有一次,余成明已经系好绳子,很快要到了山洞附近。
临门一脚,余成明拉着绳子向后退荡,准备借着惯性将自己的身体当入山洞中。
可攀岩的时候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向后回荡的一瞬间,右手突然失去了力气,疲软地松开了手中紧握的绳子。
这样一来,导致了向前的冲击力不够,余成明没能幸运地落到山洞内。
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悬崖陡峭的山壁之上,巨大的撞击力让余成明的两根肋骨直接摔折
而他本人也因为忍受不住这样巨大的疼痛,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好在送医抢救及时,余成明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因为这次的伤势还是非常严重,所以余成明在家休息了好长时间才恢复了元气。
身体恢复之后,他又不顾自身的性命安危,拿上了他那一套工具绳子,就又前往悬崖去采摘燕窝了。
很多人都会询问,既然这个工作已经这么危险了,为什么还要不停地去冒险呢?
答案当然是为了收入!
像余成明这样没有什么学历的农民,生活的来源基本靠在家种地,可累死累活一年到头的收入不过就几千块钱。
但是采摘燕窝就不一样了,一年的收入能够额外地增加五六万元。
若是每次采摘燕窝的品相都很好,收入甚至还有可能再翻上一番。
据余成明向采访的人说道,他最先开始学习采摘燕窝的时候,燕窝不过才两块钱一两。
十年之前,燕窝能够卖到两百元一两。
现如今的物价水涨船高,一两燕窝甚至已经涨到了一千到两千块钱。
若是燕窝的品相特别好的,最高他也卖过2600元一两。
这样算来,质量上乘的燕窝一斤就要26000元,这燕子的几口口水可堪比黄金的价格了。
那么燕窝卖这么贵,燕窝真的有那么强大的营养价值吗?
燕窝在人民生活中的存在
我们看古装剧的时候,经常看到从哪里上供燕窝,然后皇上赏赐给各宫的娘娘。
古代物以稀为贵,人们认为这些稀有罕见的东西都有极高的营养。
所以燕窝在古代就是一种非常稀少的昂贵补品,非达官显贵都没有福气可以食用。
到了现在也是,燕窝仍是一种稀罕物件,一两好的燕窝可能达到现在普通年轻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然而随着现在网络时代的新鲜兴起,很多主播都开始尝试在网络上开始带货。
前一段时间,就有一名知名的大主播在网络平台上销售燕窝。
他的燕窝价格卖得非常低廉,是一个广大消费者普遍都能接受的价格。
所以人们都一时兴起,在这名大主播的直播间里购买了很多燕窝。可这些买燕窝的也不都是不识货的人,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些燕窝罐头内部的物质并不是真正的燕窝。
果然,经过成分分析显示,这里是一点点燕窝都不含,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糖水。
有了此事的教训,人们以后再购买燕窝的时候,也越来越开始注重品质。
可是燕窝真的有那么高的营养吗?燕窝不就是燕子的口水吗?
首先有一个误区要解释一下。
这些悬崖里的燕窝和我们平时看见燕子在房梁上筑的窝并不相同。
房梁上燕子筑的窝普遍适用一些树枝、泥土还包括燕子的口水、羽毛等填充物。
而这些可以食用的燕窝,是燕子分泌出来的唾液再混合其他物质包括山洞中的一些矿物质元素共同组成的。
有一些吸收了铁的燕窝会呈现血色,人们也把它们称作血燕。
这些燕窝中的主要营养成分就是蛋白质,碳水化合物,还包括一些微量元素和氨基酸。
具体检测出燕窝中到底含有怎样的营养物质,人们甚至开始将燕窝与鸡蛋进行对比。
认为燕窝具有的营养成分,鸡蛋也都具有。
鸡蛋中也蕴含着丰富的蛋白质,没有必要花费昂贵的价格去购买燕窝,吃个鸡蛋补补也没什么大碍。
但其实不尽然,燕窝的价格这么昂贵,还是有其昂贵的道理。
首先,若是与鸡蛋相比。
在两者具有同等蛋白质的条件下,燕窝内所蕴含的胆固醇较鸡蛋少很多,对于一些胆固醇偏高的人群来说,非常的友好。
同时,燕窝内含有一种表皮生长因子。
这种物质的存在,可以帮助女人的皮肤有一个较好的修复。
所以说吃燕窝可以美容养颜,并不是一句笑谈,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表皮生长因子能够促进人体细胞的分裂再生。
先不要说这种物质是被现代的科学技术检验出来的,所以人们才对燕窝如此重视,女士更是视之为美容补品。
就说古代那么多的贵妇钟爱燕窝,肯定是因为在服用燕窝的途中看见了不一般的疗效,不然这种美食也不能一直流传至今。
现在人们的物质条件越来越好了,购买燕窝的人数也逐渐增加。
虽说不能将燕窝这种东西当做饭吃,但大部分的年轻人还是可以偶尔选择去小资一下。
这个时代,吃燕窝除了可以让女孩子美容养颜之外,更多的是在吃一种幸福的仪式感。
话说回来,余成明在悬崖上采摘燕窝也有个几十年了。
而能够做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余成明则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余成明觉得这座大山给予了他生命,山里的所有物种都是有灵性的存在。
所以每当余成明到大山里去采摘燕窝,他都会给山里的山神祭拜一番,祈求自己可以平平安安、一切顺利。
虽然是迷信的作法,但也算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也许有时候精神的力量,确实可以战胜内心存在的一些恐惧。
并且采摘了这么多年的燕窝,余成明还一直给自己立了一个雷打不动的规矩。
“同一个山洞洞穴的燕窝,一年只去采摘一次,碰到燕子生蛋以后的燕子窝,绝不再碰!”
余成明的这种做法是在维持生态环境的循环,同时也是给自己行了便利。
只有燕子能够世世代代的传承,燕窝才会一直都存在,余成明也一直能够从这个采摘燕窝活中拿到属于他的利润。
余成明的这种做法也给现在的很多人提了一个醒:绿水青山才是我们的金山银山,生态环境才是人们一直赖以生存的基础。
保护环境,其实就是在保护我们人类自己。
可是燕窝的这个房子有燕子世代传承,余成明这个采窝人的职业已经没有人传承下去了。
每每想到这里,余成明总是有些怅然若失。
儿子宁愿打工也不学习余成明采窝的技术
以前村子里大多都非常的传统,比如父亲是种地的,那么儿子就也是种地的,父亲若是从商的,儿子十有八九也会接替父亲的买卖。
余成明就一直想把自己采摘燕窝的这个手艺传给他两个儿子,可是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愿意继承他这门手艺。
余成明是一个专业采摘燕窝的人,为了采摘燕窝,他提前买下了很多绳子。
这些绳子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必须要足够的结实、有韧性。
购买这些绳子就花了几千块钱,一方面是为了方便自己能够经常地更换那些坏掉的绳子,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留给自己的儿子。
等到他的儿子稍微长大一些,余成明就带着他的儿子来到了悬崖边上。
给他的儿子展示自己操作绳子去采摘燕窝的过程,父亲是一个出色的攀岩者,可儿子看起来却有一点点的恐高。
不要说身上绑着绳子挂在悬崖之上了,儿子看着悬崖这“万丈”高度,双腿就直接在原地打哆嗦。
只能远远地站着,根本就一步都不敢向前。
余成明一共有两个儿子,想着大号练废了,那就去修炼一下小号。
可是小儿子同样不愿意传承父亲的这门手艺,小儿子同样恐高和害怕在悬崖上丢了性命。
余成明当时想的两个孩子可能还小,等他们稍微再长大一些,继续教他们这种攀岩的能力。
可是这件事情被余成明的妻子知道了,一直很听从丈夫话的妻子第一次提出了反对他的声音。
她拒绝让自己丈夫带两个孩子去学习这门危险的技术。
年轻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在悬崖上摔断了两根肋骨,这个事情在她的心上一直还有阴影。
若不是因为这个家实在没有其他可以来钱的路子,余成明的妻子其实也是不愿意自己的丈夫每一次都去铤而走险的。
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一个母亲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做任何的危险。
这样危险的事情,家里有一个人在做就已经足够让人提心吊胆了。
所以余成明的妻子细心地给余成明分析了这个工作的不容易,同时也结合了两个孩子的意愿,劝说余成明放弃教孩子这门手艺。
其实身为父亲也是一样,都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了伤害。
余成明看着自己粗糙大掌上细碎的伤口,还有虎口处早已经磨得厚厚的老茧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自己的妻子说的也许是对的。
这样的工作确实过于危险,也不是每一个人天生都能去吃这碗饭的。
现代社会迅猛发展,可以选择的职业也变得多种多样。
道路也不再是从前那般闭塞,过去一个人从出生到老去,大概率只能偏安一隅。
现在的交通多么发达呀,从中国北方的城市飞到中国南方的城市,大概就需要四五个小时。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离开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出去打工赚钱来维持家用。
余成明的大儿子今年已经33岁了。
虽然没有什么高学历,但只要有着一身子力气,去个厂子里打工,一个月也能够赚到5000元左右的工资。
就算是打零工,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一天也能够赚到两三百元钱。
他们并不用每天飞檐走壁,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较量生死,他们依旧可以赚到一笔养家糊口的收入。
而且现在的技术在发展,已经开始有人弄起了人工养殖的燕窝。
这些燕窝虽然不如野生的野果含有的营养物质丰富,但却在价格上给予了百姓们最大的实惠。
并且大部分燕窝中的营养物质还是有所保留,所以人工养殖的燕窝销量也非常的出色。
而人工养殖燕窝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把采摘燕窝变得非常的安全。
人们根据燕子的生存习惯模仿出它们大概的生存环境,让他们舒适的筑巢,同时也方便了人们的采摘。
这样的改进,成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时代在变迁,余成明确实要改变他们老一辈子子承父业的思想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这门手艺即将失传,内心还是有一种空虚与酸涩。
老手艺的失传并不代表着老手艺自己本身存在问题。
就像某知名胶卷品牌,他们在宣布破产之前生产的最后一卷胶卷,仍然是行业里的翘楚货,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但因为时代的发展,人们已经用不到胶卷这种老物件了。
然而无论是胶卷的离去,还是采窝人手艺的消失,都没有什么可以惋惜的。
那是因为我们的科技正在向前飞跃,人类正在迎接更好的生活!
王熙华